剧痛中，赛罗意识到艾伦德尔的精神已被某种更古老的意志部分控制。这不是简单的思想控制，而是一种共鸣，似乎艾伦德尔对”纯净”的极端追求与那古老意志产生了自然的共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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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赛罗的能量分身已抵达源点星域，眼前的景象令他震惊。整个研究站几乎被摧毁，中央能量旋涡变得狂暴不稳，原本金银交织的能量流现在呈现出不祥的紫黑色，如同一个贪婪的黑洞般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妮拉！”赛罗的能量分身迅速查找生命迹象，终于在中央控制室发现了妮拉和幸存的研究人员。他们被困在一个临时能量屏障内，四周被不断扭曲的时空乱流包围。

更令赛罗意外的是，时光见证者也在那里，但他的形态已经开始碎裂，星光般的身体不断有碎片脱落消散。

”赛罗”时光见证者虚弱地说，”你只派来了分身明智之举本体必须留在等离子火花塔”

”发生了什么？”赛罗的分身迅速在控制室内凝聚出半实体形态，加强了妮拉设置的能量屏障。

”突然袭击，”妮拉急促地解释，”不是纯净守护者，而是某种能量生物，它们直接从旋涡中出现，攻击了研究站。”

”它比我预想的苏醒得更快，”时光见证者痛苦地说，身体又有一块碎片脱落，”源点星域是第一个突破点，这里的平衡太过完美，反而成为了它的理想门户。

赛罗的分身走向观测窗，凝视着中央的能量旋涡。现在他能清淅地看到，旋涡的内核正在形成一个微小但稳定的黑色旋涡，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古老气息。那不是简单的黑暗能量，而是一种超越光明与黑暗的原初存在。

”元始混沌，”赛罗低语，”它找到了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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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处战场几乎同时出现了转机。在等离子火花塔，正当赛罗与艾伦德尔激战正酣时，艾伦德尔突然象是收到某种指令般僵住了。他的眼中白光闪铄，随后他猛地后退，下令所有战舰立即撤退。

”时机已到，”艾伦德尔留下这句莫明其妙的话，旗舰迅速跃入超空间。

源点星域的中央控制室内，时空乱流已经基本稳定，但内核局域那个黑色旋涡依然悬浮在观测窗外，如同一只永不眨眼的瞳孔，注视着室内的每一个生命。

赛罗的能量分身保持着半实体状态，加固着防护屏障的同时，观察着那个神秘的黑色旋涡。它不再扩张，也不再吞噬周围的能量，而是维持着一种诡异的稳定状态，仿佛在等待什么。

”它在休息，”时光见证者虚弱地说道，又有几缕星光从他的身体脱落消散，”或者说，在消化。每一次突破维度屏障都需要巨大的能量，即使对元始混沌这样的存在也是如此。”

赛罗的分身转向这位古老的存在：”你知道的比告诉我们的多得多。现在是时候完全坦诚了，时光见证者，或者无论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元始混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现在苏醒？”

时光见证者沉默片刻，星光构成的眼睛中闪铄着古老的智慧和忧虑：”随我来。有些事情，语言难以表达，你需要亲眼所见。”

他示意赛罗跟随自己，向旋涡方向飘去。妮拉急忙阻止：”那太危险了！我们不知道靠近那东西会发生什么！”

”你的分身不会被完全吞噬，”时光见证者说，”而且你必须了解真相。时间不多了。”

赛罗的分身尤豫片刻，最终点头同意。他转向妮拉：”保持屏障稳定，如果有任何异常，不要尤豫，立即激活紧急隔离程序。”

随后，赛罗的分身化作纯粹的能量形态，跟随时光见证者穿过观测窗，接近那个黑色旋涡。随着距离缩短，赛罗感到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引力，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拉扯，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吸引，仿佛那旋涡中的东西与他存在某种本质上的联系。

”元始混沌并非单纯的破坏力量，”时光见证者在接近旋涡边缘时解释道，”它是宇宙周期更替的必要机制，是创造与毁灭之间的平衡点。结束时，它都会苏醒，清除过度稳定的平衡，为新的创造留下空间。”

赛罗惊讶地问：”你是说它是某种宇宙重启机制？”

”更象是校准器，”时光见证者纠正道，”完美的永恒平衡实际上是一种死亡状态，会导致宇宙能量循环停滞。元始混沌的职责是确保宇宙保持动态平衡，允许足够的变化和创新。”

”但如果它的目的是维持平衡，为什么现在会成为威胁？”

时光见证者的星光面孔闪铄出忧虑：”问题在于，此次苏醒提前了至少一万年。根据我对宇宙周期的观察，当前周期本应至少持续到下一个星系纪元。这种提前苏醒是极其罕见的异常现象，很可能与你创造的新平衡有关。”

”我的平衡太完美了？”赛罗试图理解这一概念。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的。你将光明与黑暗融合得如此完美，创造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稳定状态。这种过度的完美反而触发了元始混沌的防御机制，它&039;误认为&039;宇宙周期已经达到终点。”

两人已经接近旋涡边缘，能感受到其中传来的强大能量波动。时光见证者伸出星光构成的手，轻触旋涡表面：”准备好面对真相了吗？”

不等赛罗回答，他们便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入旋涡边缘。赛罗预期的是剧烈的痛苦或撕裂感，但实际感受却是一种奇特的扩展，仿佛他的意识被展开，能够同时感知无数不同的现实。

在旋涡内部的空间中，无数画面如碎片般漂浮，每一个都展示着不同版本的宇宙进程——有的繁荣和平，科技高度发达；有的则陷入永恒战争，文明在烈火中毁灭；还有一些呈现出完全异质的物理法则，连时间的流动方式都与已知宇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