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来自西南高原的女教师走上前,她的声音坚定:"我曾经只能用知识改变几十个孩子的命运。现在我能保护整个村庄免受泥石流侵袭,能用光芒驱散山区的寒冷。这份力量让我更接近自己的梦想——让每个孩子都能安全长大。
每个觉醒者都讲述了自己的故事。他们的经历各不相同,但内核是一致的:力量源于守护的决心,也必须服务于守护的理想。
听完这些讲述,会场的气氛发生了微妙变化。恐惧和戒备逐渐被理解取代。
一个接一个的声音响起,最终一百九十三票全部通过。
大古注视着这一幕,眼中闪过满意的神色。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在最后时刻停下脚步,回头说道: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消散,只留下会场中久久不散的金色光粒。
那些光粒缓缓飘落,触及每个人的皮肤时带来一丝温暖。这不是力量的传递,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是对人类文明的信任,是对未来的期许。
议会主席敲响木槌,宣布会议结束。但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开始才刚刚到来。
会场外,神乐诚遥望天空。他能感应到大古已经离开地球,返回光之国继续处理更宏大的事务。但留在地球上的这份信任,重如山岳。
远方,初代奥特曼正在云端训练场指导新的觉醒者。光之国的战士们分散在世界各地,作为导师传授经验。但他们都记得大古的叮嘱——教导,而非替代;引导,而非主导。
人类文明的进化,必须由人类自己完成。
维度海的最深处,光无法触及的领域。
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空间的界限,只有无尽的黑暗在蠕动。无数触须状的意识体扭曲缠绕,形成一片流动的深渊。它们没有实体,却比任何物质都要真实——因为它们是纯粹的否定,是专门抹除存在意义的概念集合。
这就是深渊意志。
它曾经也是一个种子宇宙,在无数纪元前由某位创世者培育。但那位创世者在进化过程中犯了致命错误,让混沌的权重超过了秩序。宇宙最终崩溃,所有生命都被吞噬,只剩下这些残存的恶意在虚空中游荡。
深渊意志没有思维,只有本能——吞噬其他宇宙的本能。
它通过维度观测者留下的痕迹,感知到了大古的种子宇宙。那个宇宙散发出的平衡之光,让它产生了某种类似于"嫉妒"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那个宇宙能如此完美?
为什么它的生命能绽放如此耀眼的光芒?
凭什么?
深渊意志开始行动。
无数触须从主体上剥离,化为独立的个体。的存在没有固定形态,它们是流动的黑暗,是会说话的绝望,是能侵蚀心灵的虚无。
第一批虚无使者穿过维度壁障,悄无声息地渗透进大古的宇宙。
它们避开了光之国的防御网,绕过了奥特战士的巡逻局域,直接潜入人类文明最脆弱的节点——那些刚刚觉醒但心智尚未坚定的光之战士。
北方冰原联邦,首都外围的公寓区。
二十三岁的程序员揉着太阳穴,试图回忆梦中的细节,却发现记忆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种挥之不去的恐惧感,像冰水一样浸透全身。
他走到浴室,打开水龙头洗脸。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涣散,右手掌心的光之纹章暗淡无光。
三周前的地铁事故改变了他的人生。当列车失控撞向站台时,他本能地冲上前,用身体挡住了崩塌的天花板。就在那一刻,光芒从他体内爆发,他成为了觉醒者。
但这份力量从未让他感到安心。
每次使用能量时,伊万都会产生强烈的不真实感。这真的是我吗?我真的配得上这份力量吗?如果我失控了怎么办?
这些疑问像种子一样埋在心底,在虚无使者到来之前就已经存在。
而现在,种子开始发芽。
当天晚上,伊万再次陷入梦境。
这次的梦境清淅得可怕。他看到自己站在城市中央,手中凝聚着巨大的能量球。周围是惊恐的人群,他们尖叫着逃跑,眼神中只有恐惧。
熟悉的声音传来,他看到了自己的母亲。她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试图阻止他。但能量球已经失控,轰然炸开,将一切吞噬——
伊万猛地睁开眼,心脏剧烈跳动。
但这次醒来后,恐惧没有消散。反而象实质一样压在胸口,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光之内核出现了裂痕。
同样的场景在全球各地上演。
西岸联盟的一名女性觉醒者梦到自己被政府逮捕,关进特制的牢笼。东洋群岛的年轻战士梦到自己被迫参与战争,成为杀戮的工具。南方大陆的医生觉醒者梦到自己的治愈之光逐渐失效,患者在她面前一个个死去。
每个梦境都针对觉醒者内心最深的恐惧,精准地刺入最脆弱的地方。
短短三天,十七名觉醒者出现征状。
他们变得沉默寡言,回避使用力量,光之内核的光芒开始暗淡。有些人甚至主动要求退出守护者联盟,声称自己不适合承担这份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