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到底是还存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好心。
将地址,告诉了裴啸。
不管他们之间,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他作为安糖糖的朋友,该尽的心,也算是尽到了。
几天后。
安糖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裴啸。
有一些茫然,也有一些错愕。
“你”她其实不知道,时隔这么久了,见面的话,应该怎么讲。
裴啸看着小腹变大,人却变瘦的女人。
说不出的心疼。
“想我了没有?”他想去抱抱她。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还是躲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江禹跟你讲的?”
“我在江城等了你一个月,你的手机不通,信息也不回,我很担心你。”他情真意切,轻轻地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我听江禹说,你要打掉宝宝?”
“你是为这个来的?”安糖糖心脏抽痛,他最在意的,还是孩子,“你怕我打掉孩子,才火急火燎地过来的,对吗?”
安糖糖难过极了。
在他的心里,谁都可以重要,唯独她不重要。
“既然你这么在意孩子,那么我可以很认真地告诉你,我是有在考虑,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
裴啸完全不懂,安糖糖为何突然如此的任性。
这个孩子是,是她要生的。
她应该更在意这个孩子。
现在又要打掉,“原因呢?”
“我想离婚。”安糖糖的声音不算大,透着回避,“离了婚,这个孩子就没必要生下来。”
“为什么要离婚?”他再次反问。
安糖糖认为裴啸是在装傻,缓缓抬眸望向了他蹙起的眉心,“你说为什么要离婚?你在婚姻里面不忠诚,而且你也不爱我,我累了。”
裴啸无奈苦笑。
他都娶了她了,她还在认为他不爱她。
“你是觉得,我可以跟一个不爱的女人上床?还是你觉得,我可以跟一个不爱的女人生二胎?还是说,在你安糖糖,我就是一头牲口?”
安糖糖被质问的,无言以对。
她咬着唇,“我没有这样说你,我只是说,我并不优秀,像南秘书那样的女人,是你这种男人喜欢的类型,我接受我的老公去爱更优秀的女人,我,我我知道我自己几斤几两。”
“所以,你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和南秘书睡了?”
安糖糖动了动唇。
没错,她就是这样认为的。
“你们没睡吗?”
“你抓奸在床了?”他再次反问。
安糖糖瞪大双眸,“你们都事后洗澡了,还要怎么抓奸在床?非得去垃圾筒里翻套子吗?或许,你们根本就没有用套子呢?”
“你脑子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他快被她的想象力给气笑了,“还事后洗澡,你要不去写小说吧,这种狗血剧情,也就只有你才能想像出来。”
安糖糖:
他到底是在骂她,还是在夸她。
收回视线,她喃喃:“反正,我说的是事实,不承认是你的事情。”
“你说的是什么事实?臆想出来的事实?”他淡淡地睨着她,“想不想听听我的解释?”
“想解释,你早解释了,现在的解释,有几分可信度?”她已经失去了兴趣,“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
“那就跟我回家。”他弯身将她从椅子上抱起来,“还学会离家出走了,比小果冻还不懂事。”
“裴啸,你放我下来。”
安糖糖觉得不对。
这哪象两个要吵着离婚的人。
分明是有一些暧昧在里面。
“裴啸,我现在不想回家,我还没有想清楚,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先放我下来。”
“想不清楚,就回家再慢慢想。”他抱着她往外走,一步也没停,“我给你时间,还有”
他认真地看着她拧起的眉心,轻柔地靠近她的耳边,“不要乱给我扣帽子,这样不公平。”
他的话很撩人。
安糖糖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但她还是很计较,他不爱她这件事情。
“裴啸,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了?”她很不服气地咬着唇,“就是因为我先爱上的你,所以”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爱你了?”他打断了她的话。
她左一句,他不爱。
右一句,他不爱。
她是一点都感受不到他的心意吗?
“安糖糖,你不要老是胡思乱想的。”
“你没说过你不爱我,但你也没有说过,你爱我。”就是情到深处的时候,他也没有在她耳边说过情话。
爱,怎么可能不想让对方知道呢。
分明就是不爱。
“我不跟我不喜欢的人上床,更不会跟她生孩子,还要怎样才算爱?”
安糖糖不满意。
他用的是喜欢,而不是爱。
那就是不爱。
“反正,我爱你三个字,我没从你嘴里”
“我爱你。”安糖糖话没说完,裴啸就脱口而出,“我爱你安糖糖,很爱你,很喜欢你,想与你共度一生,你呢?”
安糖糖懵了。
这是裴啸说出来的话吗?
他竟然真的在说他爱她,不象敷衍,象是真心的告白。
真的,还是演的?
“保真吗?”
“当然保真。”他将她轻轻地放进车里后排,自己则弯身坐到了她身旁,对司机说,“开车。”
安糖糖突然害羞了。
耳朵红红的,感觉自己象个小丑。
人家说句爱,她就又鬼迷心窍地选择了原谅。
不,她还没说原谅呢。
“不要以为这样,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就解决了,你和南秘书的事情”
“回家再跟你解释。”他轻轻地揽起她的肩,将她小小软软的身体,抱在怀里,“在南城发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回去慢慢跟你讲。”
安糖糖又秒变小白兔。
可她清楚,她和裴啸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任何变化。
他还是主导这段感情的。
爱与不爱,他一个人说了算。
而她一个不争气的玩意。
回到江城后。
安糖糖抱着被子,准备去睡客卧。
裴啸拦下她,“还要跟我分居?安糖糖,你不要太任性了好不好?”
“在我没有想好,要不要跟你继续这段婚姻之前,我们还是分开睡得好。”省得她这个大黄丫头,会对他的身体起反应,这影响她拔刀的速度,“我们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我跟南秘书没睡。”他已经解释过了,整个事情的发展,她还是不信,“你到底要怎样才能相信?人家是来工作的,哪是我想睡就能睡到的?安糖糖,我不是天王老子,我要强行把人睡了,人家会告我强奸的。”
“可是她穿了你的衬衣”她都没有穿过裴啸的衬衣。
他却让一个秘书穿了他的衣服。
反正这事,她心里不舒服。
“那总不能让她光着身子吧?”
“反正,反正,我需要好好想想,我先去睡了。”
安糖糖抱着被子,去了另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