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爱他的,毋庸置疑。
否则,她不会在他生日这天,送这么大一个惊喜给他。
江淮刚刚拿盒子过来时,沉甸甸的。
应该还有别的礼物。
“霍总,太太可能还送你别的惊喜了,赶紧打开来看看。”
霍时序高兴的,差点昏了头。
他缓缓自深处抽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动作慎重。
包装被他心翼翼地拆开。
是有一点重量的。
他猜测着,会是什么样的惊喜?
盒盖打开,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几乎令人窒息。
血迹斑斑的透明塑料袋,里面混浊不堪。
霍时序嫌恶的,将它推开,“这是什么?”
味道有点重。
江淮捂住口鼻,强忍不适,伸手取下贴在袋上的纸条,一字一顿地念出声来:“这是我们的孩子,三个月大,霍时序,我终止了他的生命,将他送你。”
“霍总”
江淮震惊。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瞬间,霍时序脸色苍白如纸。
宋南伊终结了三个月的小生命
她杀掉了他们的孩子
还把即将成型的胎儿,交给了他。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她说孩子打掉了?”他眼框赤红,颤斗声音问江淮,“为什么?她为什么把孩子打掉?她明明知道,整个霍家,都想让我们生个孩子,我那么爱她,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是在报复他?
她一直在恨他。
她知道怎样杀他,最能鲜血淋漓。
“霍总,还有这个”江淮将一个红色的信封,从盒子里拿出交给他,“这里面好象也有东西,您看一眼。”
霍时序唇角涩苦。
缓缓伸手,将信封接过来。
指尖无法遏制颤斗。
信封里的物件滑落了出来,砸在地面上,发出细微声响。
红色的离婚证,带着三个醒目的大字,再次刺痛了他的眼睛。
时间凝固,周遭的一切变得渐渐模糊起来。
这一连串的打击是致命的。
他感觉自己像做了个噩梦。
她打掉了他的孩子,然后跟自己离婚了?
不,她明明还爱他的。
这不是真的。
“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清?我什么时候离的婚?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不相信,不相信她会这样对他。
他离开前,她是那样的不舍。
明明,她说她会等他回来的。
太荒诞。
他绝不接受。
江淮将离婚证从地上捡起来,打开看了一眼。
上面贴着霍时序的单人照片。
应该不是假的。
“霍总,这离婚证是真的。”
“我没有同意离婚,她怎么可能拿到离婚证的?”
江淮看着这鲜红的证件。
按理说,这样顺利地拿到离婚证,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签署离婚协议书。
并且,一个月的冷静期中,并没有人撤回离婚申请。
他在霍时序身边工作这么多年。
他所签署的每一份文档,都是他先看一遍。
难道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霍总,会不会是上次,太太亲自拿给您签的商铺过户合同里,夹带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霍时序明白了。
怪不得,她那么心急火燎地,让他黑灯瞎火的签那份过户合同。
原来,她早已经计划好了
从她回到自己的身边,她就在处心积虑地计划着与他分开。
孩子?
孩子并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却是挥向他最有锋利的那把剑。
她要跟他断得干干净净。
哪怕拿掉他们的孩子。
他竟然让她如此的失望
失望到,不留一丝一毫的馀地。
他失去她了。
闭眼。
霍时序的眼角,有泪水淌了下来
飞机在万迈克尔空,继续往挪威方向。
江淮默默地收拾了,这一片狼借。
女人绝情起来,真是男人都得靠边站。
何必呢。
不爱了就分开。
离婚就好好谈。
拿自己的骨肉,去惩罚别人的同时,难道不是在自我折磨吗?
这都快成人型了。
江淮难以抑制地轻叹,哀伤又窒息。
收拾完后。
江淮坐至离霍时序不远的座位,目光落在那微微颤斗的肩头上,心中五味杂陈。
难道爱到最后,就是伤害?
他真的不懂了。
突然
飞机遭遇气流,开始颠簸。
机舱内的报警器,红灯不停地闪铄着,发出尖锐的蜂鸣
霍时序的头疼得厉害。
抱着脑袋,痛不欲生。
人,开始混沌。
耳边只有江淮焦急的声音,“霍总,霍总你醒醒”
他的声音好远。
远到几乎听不见。
霍时序抓着太阳穴。
他的脑袋,为什么突然变得好拥挤。
气压变化下,他开始耳鸣。
一段他从未听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为什么你要送她走,宋南伊,你嫉妒心太强了,你这样怎么能当好霍太太?”
“宋南伊,语安她死了,她明明可以不用死的,是你害死了她,你是杀人凶手。”
“时序我怀孕了,开心吗?”
“我根本不稀罕你给我生孩子,宋南伊,就算怀孕,也抵消不了你对语安犯下的罪恶。”
“时序,救我,救我,我不想死,你不要放弃我,时序,我求你了”
怒骂声,争吵声,哭声
霍时序的头即将要炸开。
他在座位上痛苦地挣扎,身子不受控,直愣愣地跪到了地板上。
膝盖砸出声响。
却痛不自知。
这些记忆,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是属于他,还是属于另一个他?
“啊”
“霍总,霍总你醒醒,霍总”
宋南伊到达瑞士后。
天天陪着宋知令散心。
日子过得很安逸。
父亲的心情,因为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有在慢慢变好。
她挺欣慰的。
裴吟几乎天天跟她视频。
聊的都有江城的八卦。
“你别说,前段时间,霍时序没在江城,那些花边新闻也少了,挺没意思的,想骂人也没法骂。”
宋南伊笑了笑,“那就换个人骂,渣男那么多。”
“现在又有的骂了。”裴吟不知道该不该跟宋南伊讲,“算了,你也不想知道他的事情。”
“谁啊?”
“还能有谁?就是霍时序呗。”这条贱狗,最近可是又占据了江城的头条了,“他的专机出事了,听说遇到什么气流,再加之天气原因,反正就是各种原因吧,失事了。”
宋南伊一怔。
飞机失事?
“死了?”
“要不说,这坏人万万年呢,霍贱狗命还怪好的,那飞机出了故障后,一头扎进了森林,捡回了条狗命,不过,人一直没醒,一直在说胡话,象是被什么附了身,听说霍家找了好几个神婆给他作法,效果嘛甚微,你说他,是不是报应?”